包麗自殺事件的曝光,引發輿論對親密關系中的精神控制、PUA、字母圈等問題的關注和討論。2019年12月13日,北京大學取消牟林翰推薦免試攻讀研究生資格。
2020年4月11日,北大女生包麗(化名)事件代理律師稱,包麗已于4月11日中午去世。4月12日,包麗母親向新京報證實了這一消息。7月9日,包麗母親發布消息稱包麗男友于2020年6月份因涉嫌“虐待罪”被警方采取強制措施,據南方周末報道,該消息得到北京警方一位內部人士的證實。

2019年12月12日,南方周末發表一篇名為《“不寒而栗”的愛情:北大自殺女生的聊天記錄》的報道,引發輿論震動。隨后,一個名為“凱旋十二”的私人微信公眾號發布名為《我是包麗的朋友,真相遠比你知道的更可怕》長文,一方面探討報道是否有奪人眼球的不實和不全面之處,另一方面也詳細揭露和展現了包麗與男友牟林翰之間的聊天記錄,其中充滿了大量聳人聽聞的言論和話語,引起人們對親密關系中的精神控制、PUA、字母圈等問題的關注和討論。其中,被認為以線上和線下等各種方式教男性“PUA”技巧以控制女性的“浪跡情感”,引發廣泛關注。
2019年12月13日,“浪跡情感”負責人王環宇、劉欣進行直播,稱北大女生事件與他們無關,但他們承擔了“背鍋的角色”。直播兩次被中斷,最終無法恢復;浪跡情感的公眾號、嗶哩嗶哩、抖音等平臺賬號,也在短時間內被集體封殺。
有評論建議,學校應建立心理救濟機制,或通過加強“關于愛的基礎教育”挽救下一個“包麗”;也有法律界人士探討對此類情況追究民事及刑事責任的可能。
事件起因
牟林翰與包麗系戀人關系。牟林翰為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院2015級本科生,曾任北京大學學生會第三十四屆執委會副主席。而包麗自2017年9月起任北京大學學生會文藝部部長,是北大學生會第35屆執委會主席團候選人。
據事后曝光的微信聊天記錄,兩人戀愛期間,牟林翰對包麗使用大量侮辱性言語,要求包麗稱自己為“主人”,甚至要求她在自己身上紋“牟林翰的狗”,并且錄制紋身的整個過程;除此之外,牟某還更進一步地要求包麗“為我懷一個孩子,然后去把他打掉,我留下病歷單”或讓包麗去“做絕育手術,然后把病歷單給我”。對于牟林翰的冒犯和虐待傾向,包麗曾提出警告乃至提出分手,但在牟林翰多次以自殺為威脅等的情況下,最終未能與牟林翰擺脫關系。
包麗母親認為,牟林翰嫌棄包麗有過戀愛經歷,不是處女,但又不想分手,卻以此折磨包麗,終致將包麗逼死。牟林翰則先是于2019年12月10日在電話中告知“南方周末”的記者,女友自殺跟他沒有關系;事件曝光的12月12日,牟林翰又對“澎湃新聞”的記者稱自己是“有責任的”,但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對包麗精神控制。
2020年8月9日,距離北大女自殺女孩包麗(化名)去世已經121天。近日,包麗的媽媽發聲稱,女兒出事當天,她曾反復10多次向包麗男友牟某翰詢問女兒狀況,但牟某翰一直騙她說包麗沒事。直到包麗的老師告訴她,她才知道真相。

2019年6月11日,包麗在與牟林翰爭吵后嘗試割腕自殺,但割腕后仍被牟林翰糾纏。
2019年10月9日,包麗服藥自殺,當晚牟林翰攜同學找到了包麗,自行催吐后送醫。救治期間,醫生宣布包麗“腦死亡”,但包麗家屬并未放棄治療。截至12月13日,包麗仍處在昏迷之中,據包麗母親透露,每天差不多要花一萬元。
2020年4月11日,北大女生包麗(化名)事件代理律師稱,包麗已于4月11日中午去世。4月12日,包麗母親向新京報證實了這一消息。
事件處置
2019年12月6日,包麗家屬向北京大學校團委提交舉報信,稱牟林翰存在生活作風問題。牟林翰與包麗交往期間多次發送淫穢、侮辱、恐嚇或其他信息,對其進行精神折磨。
此外,包麗家屬也委托律師,尋求以法律途徑追究責任的可能。
2019年12月13日,網傳一份落款為“北京大學研究生支教團項目管理辦公室”的消息稱,研究生支教團項目管理辦公室收到關于支教團成員牟某某相關問題的舉報材料。學校高度重視,立即啟動調查,依據程序,由項目辦牽頭,聯合相關部門成立工作組進行核查。依據《中國青年志愿者扶貧接力計劃第21屆研究生支教團(2019—2020年度)招募協議書》第三條第4款“甲方服務期間因違反法律、法規及相關管理規定造成惡劣影響的,或嚴重違反協議約定,或因其他非合理情況致使本協議書無法履行的,乙方有權將其召回,終止協議;被召回者不再享有本協議書第一條約之各項權利”的規定,項目辦決定與牟林翰終止協議,并依據協議及相關管理規定,取消其推薦免試攻讀研究生資格。經向北大多名工作人員求證,該消息屬實。

19年8月,包麗曾趁暑假回廣東老家待了8天。聊天記錄顯示,這次回老家之前,包麗曾對一位室友說要跟牟某某分手,要回去“療傷”,“我真的想不到再走下去的辦法了”“我現在已經對愛情感到厭惡”。 在這期間,包麗與牟某某在微信交流中多次暴發沖突,牟某某曾多次發微信辱罵包麗,最后一次一口氣發送四十余條。 牟某某再次揚言要死,他還采取了行動——19年8月9日中午,他將一張剛服用過量安眠藥后洗胃的“診斷證明”拍照發給包麗,“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不敢死,對不對?” 這份“診斷證明”蓋有中日友好醫院的診斷證明公章,所寫患者姓名為“牟某某”,其臨床診斷為“過量服用安眠藥”,醫生建議“洗胃后定期復查”,上面還有一姚姓醫生的手寫簽名。
然而,警方曾就此到醫院調查過,牟某某本人也承認是假的。按照牟某某對警方的供述,他辯解說自己那天確實吃了安眠藥,只是沒去洗胃,之所以把假證明發給包麗,是想讓包麗放心,告訴對方自己洗過胃沒事了,而不是用來恐嚇。 微信聊天記錄顯示,在牟某某此次“自殺”的當天,包麗就徹底否定了自己:“我想讓你遠離我這種垃圾,我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孩。”她如此貶低自己,并承認自己“就是一切不好的源頭”。 在牟某某“自殺”那天中午,她將牟洗胃的事情告訴了閨蜜,表示“不想看他這樣”“我想回去”。 5天之后,她打消了與之分手的念頭,回到了北京。包麗母親說,一直到最后自殺,女兒也沒想到那張診斷證明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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